第 2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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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 章
高二十四班，一個男女比例竟然恰好1：1的理科班，班級氛圍不像樓下幾個重點班那樣沈默，也不像樓上幾個文科班那樣熱鬧，不上不下，不多不少，剛剛好。
班上學生的平均成績也是中游，除了一個林梢，以她的成績，應該待在重點班一班才對，即使最開始的分班考試考差了，分去了平行班，之後隨便哪一次月考成績都足以讓她調去一班。
事實上，林梢在高一上學期確實去過一次一班，但沒待三天就回來了，她提著書包，站在十四班門口對班主任說，我還是更喜歡這裏。
這無疑是一次壯舉，全班沸騰，掌聲歡呼聲久久不息，大家就喜歡看這種挑戰權威的戲碼。
更何況，人家常年待在理科年級榜前十，貨真價實大學霸，兜兜轉轉還是留在十四班，多麽有面兒！
同學們對林梢非常歡迎，班主任黎老師卻神情不快。
黎老師是語文老師，三十出頭，氣質非常幹練冷酷，這還是林梢第一次碰見一個沒有對自己表現出明顯偏愛的語文老師。
黎老師個子不高，氣場卻十足強大，站在教室門口回望一眼，沒有人敢再說話。
黎老師問林梢：“你確定？你要對自己的未來負責。”
林梢堅持要回到十四班，很確定，既然這樣，學校也要尊重學生個人意願，何況黎老師也沒有拒絕的理由，事情就這樣定下來。
按理說，發生了這樣一件事，林梢應當成為十四班的風雲人物、人氣之星才對，就像那種青春劇裏一呼百應的人。
後續卻並沒有這樣發展。
林梢執意要回到十四班，別人還以為她有多麽熱愛這個班集體，或是多麽喜歡班上的同學，或許是吧，但她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後繼的熱情。
她總是隔著人群，維持一個安全的距離，似乎一門心思要做一個旁觀的冷靜的人。
玻璃窗上映出林梢的側臉，臉部線條很柔和，眉眼黑白分明，眼神很沈靜，她的外形太過溫柔，氣質卻有種凜然的冷淡。
升入高中後，女生可選擇的發型只有兩種，足夠短的短發，或者紮一個簡單的馬尾。
林梢從前的短發蓄長了，垂下來剛好蓋過肩膀，她的頭發直而柔順，梳一個非常隨意的馬尾辮，馬尾高度視當天的心情而定。她嫌修剪劉海太麻煩，於是把劉海也拂上去，露出額頭。
她長高了不少，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，露出的手腕、脖頸，像一截新生的草芯，柔韌，潔凈。
班上的女生總喜歡結伴去洗手間，下課後圍在一起聊天玩笑，林梢卻總是獨自一人，當然沒人孤立她，只是，她自己往外推出一只手，溫柔而堅決地隔開了所有人。
班上的座位並不固定，每周輪換，學生帶著桌椅板凳前後左右挪動，力圖做到公平公正，絕不讓任何一個同學在犄角旮旯待上一周以上。
這一周，林梢坐在了後排的角落，她身邊是一個空桌子，她本月的同桌從缺。
黎老師太過公平，就連同桌都要隔段時間隨機輪換，林梢的上一個同桌今天生病沒來，此時還不知道下一個同桌是誰。
教室裏鬧騰騰的，都在等待黎老師的到來。
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至近，教室裏音量也一格格降低，黎老師快步走進，背後身影晃了晃，教室門外又鉆出一個人。
黎老師向大家介紹，這是轉學來的新同學，從今天起就待在十四班了。
新同學的穿衣風格很張揚，色彩鮮明，上身粉色，下身黑色，腳上還有一雙誇張的籃球鞋，不知道他是不是落枕了，一直擡著下巴看人，“大家好，我叫周朔，初一的那個朔。”
他這個自我介紹，倒是讓教語文的黎老師多看了他一眼，黎老師掃視他一遍，然後說：“今天放學回去把你那頭發剪了，領了校服就趕緊換上。”
周朔依然擡著下巴，說：“好嘞。”
林梢恍然大悟，轉學生擡著下巴看人，不是因為落枕，而是因為他的劉海太長，把眼睛給擋住了。
黎老師看了一眼教室裏的排位表，和林梢對視一眼，指著她旁邊的空桌子，“周朔，你去那裏坐。”
大家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，林梢坐在教室裏，此時不再是一個普通學生，而是十四班的試金石，一個可靠的試煉關卡。
從高一到現在，不知有多少刺頭被黎老師調去給林梢當同桌，現在來了一個情況未知的轉學生，自然也是要去和林梢做同桌，讓他體會一下，什麽叫做班級裏的中流砥柱。
林梢也猜到了這個發展，她習慣了，現在頗有一點新手村長老的氣度，對新同學點了點頭，“你好。”
新同學昂著下巴，歪著腦袋，甩了甩他書包上的毛球，說：“嗨。”
*
轉學生天然就是要受到關註的，這就像是外來物種入侵，總要接受原住民的檢視。
但這一次和往常的情況都不一樣。
轉學生還沒領到課本，桌子上空空蕩蕩，他也不認識什麽人，下課就趴在桌上睡覺，沒想到，睡得正香呢，桌子忽然被人踹了一下。
林梢的桌子不幸被波及，她手上拿的書磕到桌子上，聲音很響，有人註意到這一點，於是貼心地幫她把桌子扯開了一截，和周朔的桌子保持距離。
周朔有點茫然地撐起頭，眼前是七八個同樣昂著下巴的男生，邊說話邊抖腿，順便又踹了他的桌子一腳。
一個人說：“你很拽是不是？”另一人說：“拽給誰看啊你？”第三人說：“放學給我等著。”
林梢皺眉問：“你們幹什麽？”
周朔還是茫然地看著眼前一切，他好像睡蒙了，又說了一遍，“啊？”
那幾個男生都很高，圍著桌子轉圈，好像一圈燈罩，把周圍的光都擋沒了。
林梢把自己的桌子又並回去，伸手在桌面上整理試卷，敲敲打打，她擡起頭來，幾個男生紛紛轉頭，避開她的視線。
上課鈴響了，燈罩散了，那群男生又踢踢踏踏地走回去，周朔坐正了一點，他好像終於反應過來，後知後覺地“噢”了一聲。
教室裏慢慢安靜下來，走廊裏也悄無聲息，林梢猶豫了再猶豫，還是下定決心，壓低聲音對新同桌說：“如果他們真的找你麻煩，記得告訴我，叫上我一起。”
周朔詫異地看了她一下，笑了。
林梢心裏很憂慮，十四班的班級氛圍是很好的，無論在外怎麽樣，對內永遠是一團和氣，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麽欺淩同學的事件，但是，萬一呢，萬一他們男生群體內部就是有這種莫名其妙打人一頓的詭異習慣呢。
林梢又強調了一遍，“真的，我一定會幫你。”
周朔再看她一眼，笑得更厲害了，“哈哈哈哈哈”一長串。
林梢黑著臉回看他一眼，這時候她發現，眼前這個轉學生，好像確實是有點欠揍。
晚自習下課是九點半，前排一個女生提著書包站起來，回頭看向林梢的方向，林梢搖了搖頭，說：“不用等我，你先走吧。”
過了大概五分鐘，先前那幾個男生果然又來了，周朔把椅子往後一推，站起來，幾人陸續從教室後門走出去。
但沒有走太遠，就站在走廊盡頭的一塊空地。
那地方的聲控燈壞了，人走進去就陷入陰影，完全看不清動作。
林梢把書包放下，不知怎麽想的，在課桌上翻找一通，拿著一個筆筒就往那邊走。
“等等，幹嘛去呀你！”先前那個叫林梢一起回家的女生走過來，攔住了她，“你管那麽多呢。”
林梢想了想，還是要去，至少要看看情況，她對丁佳悅點點頭，說：“沒事，我馬上就回來。”
這種奇怪的保護心理從何而來呢，除了小時候“卓婭與舒拉”留給她的正義感之外，還有一點，林梢認為自己是轉學生在新班級認識的第一個人，所以有責任多關照他一點。
不過，沒等她靠近，那邊的一群男生就又走了回來，重回光明，還勾肩搭背，這一次，周朔也成了他們當中的一員。
這個發展，確實是令人意外，這難不成是男生群體某種獨特的交友習慣？
林梢和轉學生對視一眼，確認對方確實沒受脅迫，真就是沒心沒肺樂呵呵地笑，也就轉頭拎起書包，和丁佳悅一起走出了教室。
丁佳悅是高一下學期來到十四班的，在那之前她待在五班，從前的好朋友也都留在五班，因此，她在十四班也沒有一個固定的玩伴。
不過，丁佳悅和林梢也算不上熟悉，和其他同班同學一樣友好而不熱絡。兩人是上周在放學路上遇到，發現兩人住的小區在同一條街，簡直不要太順路，偶爾就會約定一起騎車回家。
林梢今年搬了新家，從新小區騎車去一中高中部要花二十多分鐘，她從前都是邊聽歌邊騎車，和丁佳悅一起的時候就不戴耳機，和她聊天。
自行車駛出校門，丁佳悅問：“剛才是怎麽了？”
林梢把之前的事簡單講了一遍，丁佳悅倒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，她說：“男生嘛，就是腦子少根筋，整天瘋瘋癲癲。”
林梢想了想，這倒是真的，不過這樣一來，她就覺得有些事更加難以理解了，“既然這樣，你為什麽……”
為什麽還要天天給她口中那些“腦子少根筋”的男生傳紙條，噓寒問暖，不懈追求？
丁佳悅長嘆一口氣，“因為無聊啊，上學太無聊了！就讓我找點樂子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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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二十四班，一個男女比例竟然恰好1：1的理科班，班級氛圍不像樓下幾個重點班那樣沈默，也不像樓上幾個文科班那樣熱鬧，不上不下，不多不少，剛剛好。
班上學生的平均成績也是中游，除了一個林梢，以她的成績，應該待在重點班一班才對，即使最開始的分班考試考差了，分去了平行班，之後隨便哪一次月考成績都足以讓她調去一班。
事實上，林梢在高一上學期確實去過一次一班，但沒待三天就回來了，她提著書包，站在十四班門口對班主任說，我還是更喜歡這裏。
這無疑是一次壯舉，全班沸騰，掌聲歡呼聲久久不息，大家就喜歡看這種挑戰權威的戲碼。
更何況，人家常年待在理科年級榜前十，貨真價實大學霸，兜兜轉轉還是留在十四班，多麽有面兒！
同學們對林梢非常歡迎，班主任黎老師卻神情不快。
黎老師是語文老師，三十出頭，氣質非常幹練冷酷，這還是林梢第一次碰見一個沒有對自己表現出明顯偏愛的語文老師。
黎老師個子不高，氣場卻十足強大，站在教室門口回望一眼，沒有人敢再說話。
黎老師問林梢：“你確定？你要對自己的未來負責。”
林梢堅持要回到十四班，很確定，既然這樣，學校也要尊重學生個人意願，何況黎老師也沒有拒絕的理由，事情就這樣定下來。
按理說，發生了這樣一件事，林梢應當成為十四班的風雲人物、人氣之星才對，就像那種青春劇裏一呼百應的人。
後續卻並沒有這樣發展。
林梢執意要回到十四班，別人還以為她有多麽熱愛這個班集體，或是多麽喜歡班上的同學，或許是吧，但她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後繼的熱情。
她總是隔著人群，維持一個安全的距離，似乎一門心思要做一個旁觀的冷靜的人。
玻璃窗上映出林梢的側臉，臉部線條很柔和，眉眼黑白分明，眼神很沈靜，她的外形太過溫柔，氣質卻有種凜然的冷淡。
升入高中後，女生可選擇的發型只有兩種，足夠短的短發，或者紮一個簡單的馬尾。
林梢從前的短發蓄長了，垂下來剛好蓋過肩膀，她的頭發直而柔順，梳一個非常隨意的馬尾辮，馬尾高度視當天的心情而定。她嫌修剪劉海太麻煩，於是把劉海也拂上去，露出額頭。
她長高了不少，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，露出的手腕、脖頸，像一截新生的草芯，柔韌，潔凈。
班上的女生總喜歡結伴去洗手間，下課後圍在一起聊天玩笑，林梢卻總是獨自一人，當然沒人孤立她，只是，她自己往外推出一只手，溫柔而堅決地隔開了所有人。
班上的座位並不固定，每周輪換，學生帶著桌椅板凳前後左右挪動，力圖做到公平公正，絕不讓任何一個同學在犄角旮旯待上一周以上。
這一周，林梢坐在了後排的角落，她身邊是一個空桌子，她本月的同桌從缺。
黎老師太過公平，就連同桌都要隔段時間隨機輪換，林梢的上一個同桌今天生病沒來，此時還不知道下一個同桌是誰。
教室裏鬧騰騰的，都在等待黎老師的到來。
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至近，教室裏音量也一格格降低，黎老師快步走進，背後身影晃了晃，教室門外又鉆出一個人。
黎老師向大家介紹，這是轉學來的新同學，從今天起就待在十四班了。
新同學的穿衣風格很張揚，色彩鮮明，上身粉色，下身黑色，腳上還有一雙誇張的籃球鞋，不知道他是不是落枕了，一直擡著下巴看人，“大家好，我叫周朔，初一的那個朔。”
他這個自我介紹，倒是讓教語文的黎老師多看了他一眼，黎老師掃視他一遍，然後說：“今天放學回去把你那頭發剪了，領了校服就趕緊換上。”
周朔依然擡著下巴，說：“好嘞。”
林梢恍然大悟，轉學生擡著下巴看人，不是因為落枕，而是因為他的劉海太長，把眼睛給擋住了。
黎老師看了一眼教室裏的排位表，和林梢對視一眼，指著她旁邊的空桌子，“周朔，你去那裏坐。”
大家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，林梢坐在教室裏，此時不再是一個普通學生，而是十四班的試金石，一個可靠的試煉關卡。
從高一到現在，不知有多少刺頭被黎老師調去給林梢當同桌，現在來了一個情況未知的轉學生，自然也是要去和林梢做同桌，讓他體會一下，什麽叫做班級裏的中流砥柱。
林梢也猜到了這個發展，她習慣了，現在頗有一點新手村長老的氣度，對新同學點了點頭，“你好。”
新同學昂著下巴，歪著腦袋，甩了甩他書包上的毛球，說：“嗨。”
*
轉學生天然就是要受到關註的，這就像是外來物種入侵，總要接受原住民的檢視。
但這一次和往常的情況都不一樣。
轉學生還沒領到課本，桌子上空空蕩蕩，他也不認識什麽人，下課就趴在桌上睡覺，沒想到，睡得正香呢，桌子忽然被人踹了一下。
林梢的桌子不幸被波及，她手上拿的書磕到桌子上，聲音很響，有人註意到這一點，於是貼心地幫她把桌子扯開了一截，和周朔的桌子保持距離。
周朔有點茫然地撐起頭，眼前是七八個同樣昂著下巴的男生，邊說話邊抖腿，順便又踹了他的桌子一腳。
一個人說：“你很拽是不是？”另一人說：“拽給誰看啊你？”第三人說：“放學給我等著。”
林梢皺眉問：“你們幹什麽？”
周朔還是茫然地看著眼前一切，他好像睡蒙了，又說了一遍，“啊？”
那幾個男生都很高，圍著桌子轉圈，好像一圈燈罩，把周圍的光都擋沒了。
林梢把自己的桌子又並回去，伸手在桌面上整理試卷，敲敲打打，她擡起頭來，幾個男生紛紛轉頭，避開她的視線。
上課鈴響了，燈罩散了，那群男生又踢踢踏踏地走回去，周朔坐正了一點，他好像終於反應過來，後知後覺地“噢”了一聲。
教室裏慢慢安靜下來，走廊裏也悄無聲息，林梢猶豫了再猶豫，還是下定決心，壓低聲音對新同桌說：“如果他們真的找你麻煩，記得告訴我，叫上我一起。”
周朔詫異地看了她一下，笑了。
林梢心裏很憂慮，十四班的班級氛圍是很好的，無論在外怎麽樣，對內永遠是一團和氣，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麽欺淩同學的事件，但是，萬一呢，萬一他們男生群體內部就是有這種莫名其妙打人一頓的詭異習慣呢。
林梢又強調了一遍，“真的，我一定會幫你。”
周朔再看她一眼，笑得更厲害了，“哈哈哈哈哈”一長串。
林梢黑著臉回看他一眼，這時候她發現，眼前這個轉學生，好像確實是有點欠揍。
晚自習下課是九點半，前排一個女生提著書包站起來，回頭看向林梢的方向，林梢搖了搖頭，說：“不用等我，你先走吧。”
過了大概五分鐘，先前那幾個男生果然又來了，周朔把椅子往後一推，站起來，幾人陸續從教室後門走出去。
但沒有走太遠，就站在走廊盡頭的一塊空地。
那地方的聲控燈壞了，人走進去就陷入陰影，完全看不清動作。
林梢把書包放下，不知怎麽想的，在課桌上翻找一通，拿著一個筆筒就往那邊走。
“等等，幹嘛去呀你！”先前那個叫林梢一起回家的女生走過來，攔住了她，“你管那麽多呢。”
林梢想了想，還是要去，至少要看看情況，她對丁佳悅點點頭，說：“沒事，我馬上就回來。”
這種奇怪的保護心理從何而來呢，除了小時候“卓婭與舒拉”留給她的正義感之外，還有一點，林梢認為自己是轉學生在新班級認識的第一個人，所以有責任多關照他一點。
不過，沒等她靠近，那邊的一群男生就又走了回來，重回光明，還勾肩搭背，這一次，周朔也成了他們當中的一員。
這個發展，確實是令人意外，這難不成是男生群體某種獨特的交友習慣？
林梢和轉學生對視一眼，確認對方確實沒受脅迫，真就是沒心沒肺樂呵呵地笑，也就轉頭拎起書包，和丁佳悅一起走出了教室。
丁佳悅是高一下學期來到十四班的，在那之前她待在五班，從前的好朋友也都留在五班，因此，她在十四班也沒有一個固定的玩伴。
不過，丁佳悅和林梢也算不上熟悉，和其他同班同學一樣友好而不熱絡。兩人是上周在放學路上遇到，發現兩人住的小區在同一條街，簡直不要太順路，偶爾就會約定一起騎車回家。
林梢今年搬了新家，從新小區騎車去一中高中部要花二十多分鐘，她從前都是邊聽歌邊騎車，和丁佳悅一起的時候就不戴耳機，和她聊天。
自行車駛出校門，丁佳悅問：“剛才是怎麽了？”
林梢把之前的事簡單講了一遍，丁佳悅倒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，她說：“男生嘛，就是腦子少根筋，整天瘋瘋癲癲。”
林梢想了想，這倒是真的，不過這樣一來，她就覺得有些事更加難以理解了，“既然這樣，你為什麽……”
為什麽還要天天給她口中那些“腦子少根筋”的男生傳紙條，噓寒問暖，不懈追求？
丁佳悅長嘆一口氣，“因為無聊啊，上學太無聊了！就讓我找點樂子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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